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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坦白說,一開始這類的電影敘事並不十分吸引我,

似乎我看的片子也都有著類似的電影敘事,談自我定位、認同、情感、或一些特定議題,

而The secret in their eyes,雖然也談情感,看起來又十分具有戲劇張力,

但一旦經過驚悚的包裝後,就頓時會減輕我對這部片的興趣,也恰巧是有人邀約著要看西班牙片,

瞬時就花掉二張套票了,還真有些悲傷。

長春重新開幕過後,這是我在長春看的第一部電影,位置在第一排,還好距離螢幕還有些距離,還不需要高仰地虐待我可憐的脖子。

有些事情,就算時間過得再久,你還是會在偶爾的瞬間莫名地憶起,你或許不會書寫,但你肯定會反覆檢視、回味再三。

它們可能圍繞在情感的付出、可能與工作有所關聯、可能只是生命中唯不足道的小小片刻,但你就是記得,

它們可能帶點悲傷、可能帶來微笑、可能無法讓你精確地表達出重溫的心情,但你沒有忘記。

 

Benjamin的心中,為了那一樁懸案留了一個位置,當初被勒令中止繼續追蹤的強暴殺人案,

他無法忘記當他走進犯案現場,看到傷痕累累的受害者睜大著眼,彷彿還難以置信自己遭受到這般凌虐的那一幕,

他也無法接受隨便抓了幾個人屈打成招,只為了儘速破案、爭功的下三濫手段,

於是他尋求上司的協助,那位他一見鍾情,卻只能將愛慕藏放在心裡,自覺自己無法匹配得起的上司Irene,

即便她在那些年來始終等待著有關上門、談論彼此私事的那一刻,但,

他可能沒有察覺、可能無法回應,總是將自己鎖在情感的角落,一次又一次。

他的夥伴因他而遭殺害,他的上司安排他離開這可能危害他安危的城市,

 

「在這裡我擁有一切!」

『在這裡我們能做什麼?我指你和我。我們不會有結果的!』

或許,她只是希望聽到他開口否決她的言論,告訴她「妳錯了」,但他只是看進了她的眼裡,上了那班即將駛離的車。

同時,把她在車尾追趕的身影,刻劃進心裡最深處。

 

你步入暮年,卻只想回顧,我卻無法領教。我的人生只往前看,回顧超出我的權限。

她不敢觸碰的,究竟是她被迫接受的那個觀念─「司法不是全部公正,而是部份公正」?

還是那一份默默期盼卻苦無回應,而今一切都只能說來不及的感情?

但是,割捨不下的,終究割捨不下,所以一開始聽到他即便在退休後仍想重述這件案子,

她拿出了那台束之高閣、塵封已久的打字機,希望可以使上一點力,

那天晚上,他用著那台陳舊的打字機,打出了一個「TEMO」,恐懼,

恐懼的是故事未知的走向,還是自己長久的退縮?

 

我不知道這是回憶,還是烙在我心中的記憶?

Ricardo無法從喪失摯愛的傷痛中走出,於是他每天到車站去等待,

並在司法無法提供一個合理的審判、交代後,自己成了審判者。

他要的,不過只是一個公平合理的審判,卻也點出司法有時無法盡如己意、伸張正義的受限,

司法形同一座孤島

若被有心人利用操弄,就算再怎麼代表公正公平的表徵,也總容易被扭曲。

談到審判,我想起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廢死刑與否的爭議,

有些人口口聲聲地說我們得尊重人權,要想想每個人都不該被剝奪生存的權利,

但同時,受害者生存的權利呢?

又,有沒有想過,受害者的家屬,是多麼想依循著漢摩拉比法典裡的法則,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?

就像Law Abiding Citizen「重案對決」裡的那位深愛妻子的丈夫,疼愛女兒的父親,

在對司法感到忿恨不平、絕望不滿的情境中,他就是Judge,他必須。

 

所以,Ricardo也這麼做了。

印象很深刻的一幕,Isidoro在黑暗中發覺了Benjamin的觀看,他說:

「求求你了,讓他至少跟我說說話。」

那是何等的煎熬?不是身體上的折磨,更甚的是,心理上的torture!

 

The Secret in Their Eyes

﹝For further reading﹞

http://www.elsecretodesusojos.com/

最後,那扇門終於關上了,當所有的一切看似都回歸到原先該有的位置,

雖然使用著打不出「A」的打字機,最終Benjamin還是以不同的形式在TEMO中間,為「A」安插了一個合適的位置,

於是TEMO,恐懼,成了TEAMO,愛。

 

記憶真像一把刀,削去多餘的枝節,隱藏的訊息於是在多年後漸漸發威,越捉摸,就越覺得它尖銳。

﹝p341,地底三萬呎,朱少麟﹞

所以,很多片段在許久的過後回想起來,的確是特別意味深長,後勁無窮。

所以,就如Ricardo說的,小心抉擇,我們唯一剩下的就是回憶,至少選擇好的回憶。

只是,假使他沒成了審判者,他也不會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就是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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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nostalgis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